在北极找不到北

〔九钎〕极限一分之二·中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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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带球跑


没文笔没逻辑


不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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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钎城对周陌辞在不涉及原则的问题上,一向宽恕得很,但听到“长大要做电竞选手”的“梦想”从小孩儿嘴里说出来时,钎城依旧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一句“不行”脱口而出。

 

“为什么啊?”

 

“为什么想要做这个?”

 

“嗯……因为酷啊,就像九尾叔叔那样,能上赛场,能拿冠军。”

 

钎城默声眨了眨眼,将手里雪白的奶油抹到小孩儿嘴角边,“这些都是你看到的,当职业选手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

 

“爹地你很了解电竞吗?”


不了解。


就像我也不了解做职业选手的人。


钎城摇了摇头。


周陌辞挑了挑眉,舔了舔嘴角的奶油,味道不错,甜而不腻,“反正我觉得九尾叔叔很厉害。”


“哟,老远就听见有人夸我了,我看看,谁小嘴儿这么甜啊。”


“九尾!”


“没大没小!”钎城拍了一下周陌辞的脑袋,视线转向在门口站定的人,“你怎么来了?”


“我下午才训练,来找你……找南南玩玩。”


“叔叔每天都要训练吗?”


“也不是,我们也要休息的。怎么,对游戏感兴趣?”


周陌辞眼睛一亮,使劲点了点头。


“那好啊,我带你去我们那边玩玩,我教……”


“不行。”


钎城冷声打断道。


九尾眯了眯眼,一脸疑问,“怕啥啊,学学打游戏怎么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


看着周陌辞蔫嗒嗒的小脑袋,钎城眸子颤了颤,终究没妥协。


九尾只当他思想老封建,摇了摇头将手肘撑在吧台边,一双长腿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至于吗,你啊,就是想法太落后了。让他玩会儿怎么了,小孩子嘛。”


“我没有歧视电竞的意思。”


“那你干吗这么反对?”


“对人不对事而已。”


九尾抿了抿嘴,舌尖抵在后槽牙上顶了顶。


钎城声音属于那种清冽又不失绵柔的少年音,纵使做了五年孩子爹,依旧没能抹去那丝软糯感。这样的声音,要么让人觉得温柔,要么就给人一种淡然的疏离。


钎城两者兼顾,只不过说话的对象不同。


很不幸,九尾占了后者。


“那我带他去玩会儿别的也行啊,安安自己在俱乐部也无聊,正好他俩凑个伙。”


九尾晓得钎城的性子,跟他来硬的他比你还倔,但是退而求其次,他又是个心软的主。


“爹地~好不好嘛,就玩一小会儿,一小会儿。”周陌辞跟九尾对了一下眼,在眼前竖起一根小小的手指,怀里还抱着试图翻滚的咻咻,小爪子在周陌辞的白T恤前留下淡淡的印记。


“就玩一小会儿,但是晚饭要回来吃。”钎城叹了口气。


话音未落,眼前一大一小皆是一副掩不住的计划得逞的模样,笑眼眯成了一样的弧度。


“但是,”钎城皱眉看了看准备开溜的两人,“你准备带它去嘛?!”钎城指了指小白狗。


周陌辞一副“有什么问题”的表情看着钎城。


当年花海将诊断书摔在床上,几乎吼着问他这孩子要不要得时候,钎城给了他一个满意的回答:不要。


虽然多多少少带着些许赌气的成分,但这个想法确实在万千思绪中占了上风。


他才刚成年不久,一切都刚刚开始,学校是不错的学校,专业是不错的专业,导师也是不错的导师,有青春有未来。


赌上这一切,去换两个只陪伴了自己不到三个月的孩子,何况还是两个不被期待的孩子,钎城无法把生命至上上升为第一准则。


事实证明,阿泰是一个合格甚至完美的学长。


他托人找了合法的医院,找了最好的医生,打点好了学校和钎城家里人,一切都准备妥了,只要钎城拦下辆通往医院的出租车,一切就都会回到最初的原点。


后来拦下他的,是咬着他的裤腿死活都不松口的咻咻,不论他怎么哄怎么拽,小白狗始终抬着一双水润的眸子盯着他,好像在做什么太过于悲伤的挽留。


后来钎城想过,或许自己忘了给这个吃货喂食,以至于小家伙以为自己要被丢弃了。


就像他那个丢弃它任凭它自生自灭的第一个主人一样。


身后就是初升的晨光,钎城看着咻咻眸子里映射的万般绚烂,他忽然觉得脑子里那根紧绷又缠的乱乱的线啪得一声,断开了。


谁都会被丢弃,如果没有自己,咻咻会流浪到何处?那反过来,如果没有咻咻,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孤身一人?


人和狗,谁会更长久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但那一刻,钎城却想给咻咻找个伴,找一个在自己走后依旧能给它喂得饱饱的伴。


也给自己的余生,找一个依靠。


你我都是被丢弃过的人,所以感同身受。


两个孩子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被咻咻给救了下来。


不过说来也奇怪,周陌辞好像天生就很喜欢咻咻,咻咻也十分亲周陌辞。


“爹地,带着他好不好嘛,爹地你看啊,我走了没人陪他玩,他就会在爹地身边捣乱,那爹地就不能好好做糕点了了,爹地不好好做糕点那就不能好好赚钱了,爹地不好好赚钱怎么相亲呢,那南南就没有爸爸了啊。”


周陌辞一脸可怜又无辜地歪着脑袋。


钎城抽了抽嘴角,合着自己昨晚啪的一下挂掉花海给自己介绍相亲对象的电话,到底还是没能逃过这孩子的耳朵。


周陌辞从小就表现出超过同龄人的聪明,经常能说出一番让钎城实际上很有脑洞但听起来很有道理又无力反驳的话语,一双极亮的瞳仁儿眨一眨就蹦出狡黠的鬼点子。


这股灵动的聪明劲儿,似足了小狐狸崽子。


这一点儿,不随他。


钎城看着翻版似的小孩儿,眼神闪了闪。


旁边的九尾则是越听脸越黑,一双亮眸眯了又眯。


“你打算给南南找后爸?”九尾估计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花海随口一提让他听见了而已,你们赶紧走吧,我活儿还没干完呢。”


九尾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眸子转了转,尔后不再说话,大手拉着小手带着周陌辞上了车。


车上,九尾思索着小声开口问道,“你爹地……嗯……以前相过亲吗?”


“嗯?恩……好像有的。”


九尾往周陌辞身边凑了凑,“那,没在一块?”


周陌辞摇了摇头,“没有。”


“为……为什么啊?”九尾突然体会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因为,我爹地不喜欢。”


九尾松了口气,“那你,想不想要一个爸爸?”


周陌辞抿了抿嘴,没说话。


出租车恰巧到了俱乐部门口,周陌辞自顾自地开门跑了下去,没再回答这个问题。

 

 

 

 

 

 

 







“北北?”走廊里传来周陌辞细嫩的声音。


北北是周陌辞给许唯安起的名字,许唯安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嘴角比平日里弯的更深的弧度彰显了他的认可。


周陌辞探着小脑袋左瞧瞧右看看,眼里带着止不住的好奇和腼腆的认生。


九尾跟在他身后,渐渐发现这孩子虽然看起来顶活泼大方的小孩子,其实离开了钎城,还是有着小心翼翼地那一面,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其实心底有着细腻的小心思。


大概是因为缺了一半的父爱吧,让他不能有着属于这个混世年纪的“横行霸道”。


这一点,和许唯安很像。


“周陌辞!”待在里屋跟叔叔们玩篮球的许唯安听见那个熟悉的小声音,将手里的球扔给了晨宇,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你怎么来了!你把咻咻也带来了!”


“你喜欢它,我就带来了啊。”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它?”


“你不说我也知道好不好,看你眼睛就知道了啊,我爹地说过,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


闻言,许唯安抬头看了一眼周陌辞,“你对游戏很感兴趣。”


“我有跟你说过吗?”


许唯安耸了耸肩,“你看游戏的眼神也不一样。”


得,现学现卖还挺有模有样。


屋里几人儿闻声都好奇地走了出来,看周陌辞的眼神像极了看新出来的新英雄的样子。


技能属性不知道,但是单看这建模效果,啧啧,又是个精雕细琢的上上品,模样跟许唯安不分上下,各有千秋。


晨羽走进两步,手里的球滚落到地上,昏昏欲睡的咻咻腾地一下眼睛一亮,从周陌辞怀里窜了下去,穿过几个目瞪口呆的大老爷们儿玩球去了。


啧,还是个带着坐骑的“阿骨朵”。


“你不是说去买甜点了吗?这咋还买一赠二呢?”


“什么跟什么啊,这是店主的儿子,带他来玩玩。”


“你都跟人家熟到这个地步了啊,啧啧,不过这小子长得跟安安一样,确实挺好看的啊。”


九尾揉了揉两个小孩儿的小脑袋,“你俩玩去吧,玩啥也行,跟你叔叔们玩也行,”末了,九尾看着晨宇又添了一句,“你们别欺负他啊。”


“你这话说的。”


平日里这几人老喜欢逗许唯安玩,许唯安性子软,脾气也温和乖巧,顶多也就几句话给几人怼回去,造成点儿心里伤害。


九尾这话,倒不是认为周陌辞会被欺负,恰恰相反,他只是觉得,如果几个人故技重施,估计两个小家伙能给他们身心的双重暴击。


九尾斜斜一笑,“去吧,注意安全,你们几个帮我看着他点儿。”


“你干嘛去?”


“我回屋睡会儿。”


“怎么,又不舒服了?”1987向来更细心一点儿,轻声问了一句。


“害,没事儿,早饭没吃有点儿低血糖而已。”九尾笑了笑,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屋。


在钎城店里耗了那一会儿,九尾真的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儿,虽然面儿上嘻嘻哈哈,但确实也算是强撑着。


早上吃了两口饭就给吐了个彻底,胃里一抽一抽地痉挛疼的他说不出话来,直到吞下去的过量的止疼片起了效果,眼前的黑点才慢慢散开。


这段时间胃里确实疼得有点儿不同寻常,九尾再讳疾忌医,也觉得有些忍不下去了。


但他真的不想去医院。


每次去那个地方,他都能想起那些孤孤单单一个人身处通体雪白的病房里,辗转反侧疼的睡不着的夜晚。


那个时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见他。


所以现在,哪怕他随时会晕倒在半路上,他也要赶着晨光去见他。


他恨钎城的不辞而别,却也忘不掉他的模样。


就像当年酒吧里那一杯有一杯的威士忌,辛辣却又令人上瘾。


诺言找到他的时候他早就已经不省人事,医生说是酒精中毒,人虽然救回来了,但他胃本来就不好,这下算是彻底烙下了病根儿,以后要好生养着。


时间证明,烙下的不只是病根儿,还有心尖儿上永远抹不去的痕迹。


后来每次疼得想哭的时候,九尾总能想起钎城为自己忙忙碌碌顾前顾后的样子。


是自己混蛋,是自己曾经嚣张跋扈得肆意挥霍爱的资本,以至于把人丢得彻彻底底。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幻觉地认为钎城还在。


疼的狠了,他就叫一下钎城的名字,竟然还能尝到些许苦中有乐的感觉。


他是真的有病,病因解药,都是钎城。





/*我终于开学并且搬完了宿舍


如果我不是从六楼搬到了七楼,可能不会挺尸这么多天(这一定一定不是我懒到家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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