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极找不到北

〔九钎〕极限一分之二·中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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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生子


半带球跑


没文笔没逻辑瞎写的


不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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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街对面的公园长椅上,九尾蜷着腿缩在一边儿,手里掐着一根燃着火星的烟头。


印象中,已经很久没碰过这玩意儿了。


上一次,好像还是得知钎城退学以后,那时的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钎城曾经的宿舍门口,顺着学生宿舍的外墙滑坐到地上,周身一片漆黑,连星星都隐没在夜幕里,唯一的光亮就是余光里的那抹火星。


九尾认识他——钎城的室友——正处在失恋状态的颓废男。


脑海中钎城躺在床上跟自己吐槽室友失恋扯文艺装无谓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今却风水轮流转,颓靡的星火已经传到了自己手上。


他从没抽过这东西,想着应该跟喝酒差不多,猛的来一口才透心的爽。


那是九尾平生第一次体会到窒息到泪流满面的感觉,周身是缭绕的白雾,耳边是那个同道兄弟似诉苦似自言自语的呢喃,心口闷闷地揪着疼,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眼前甚至出现了钎城的幻影。


苦中作乐,大抵如此。





纸烟缓慢却又不可逆转地燃烧着,直到指节处传来烧灼的刺痛,九尾方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在这个寒意刺骨的地方待了几时有余了。


目光看向街对面的小区。


二十七层,一片漆黑,落地窗帘只拉了一半,去年圣诞节和许唯安贴的大大的“Merry Christmas”也只能凭着月色依稀辨别出个轮廓。


九尾是趁着三人熟睡的时候悄声离开的家,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清冷的晚风透过薄薄的外套衣领,引得九尾身子一阵阵颤栗。


饶是这般,九尾依旧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昏昏沉沉地乱的很,好像咻咻玩得惨不忍睹的毛线团一般,理不清也扯不断。


他甚至都想不起来方才在卧室里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


——许唯安,是你亲生儿子。



——周陌辞的亲生父亲,也是你。



——许鑫蓁,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像吗?



九尾甚至来不及惊讶就怔住了,只有颤抖的眸子昭示着他难以置信的心绪。


许唯安和周陌辞身高胖瘦都有差异,给人的感觉更是天壤之别,或许是心性不够细腻,又或许是几年前钎城决绝离开的事实太过于根深蒂固,九尾从未这般想过。


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大不了这辈子再收养一个,反正都不是亲生的,一个不少,两个也不多。


只要钎城能回来。



——阿钎,不好笑的


——如果不是你拍……,我本来就没想过……


——没想过什么?你还要走?


——嗯


四目相对,钎城直直看向九尾眼底,不带一点犹豫的躲闪,甚至显露出些许掩藏已久的小情绪,就像伪装的面具上那一道道破裂的缝隙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委屈一般,掺杂在长久示以外人的坚强中,让九尾心口一滞。


钎城的情绪不太对劲。


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钎城说得“因为不甘心想要报复你啊”那么简单。总还想要问些什么,关于当年的种种,关于孩子的云云,话到嘴边,九尾却怎得也无法开口。


他并非不愿意相信,只是总有一种什么堵在心口清不掉地感觉,阻碍了本应冲撞而出的喜悦。


太乱了,以至于回忆起来都觉得一切都太不真实。


良久,才温润地说出一句“睡吧,晚安”,仿若刚才不甚愉快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一样。


既然回来了,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再放手。


未曾动过的烟火悄然熄灭。


九尾抬头,看到了两倍的星星。


如果能这样坐在清风相伴的夜幕里,看着繁星无声地驻足,听着远方渐次升起的人间烟火声顺着高架桥逐渐唤醒这座城市……好像听起来还蛮不错的样子。


当然,如果忽略掉胃腹间愈演愈烈的疼痛,或许看上去会更浪漫一些。


九尾扯出一抹苦笑。


钎城离开以后,这些所谓的美好,好像就与他无关了。



习惯了一个人去忍耐,所以九尾向来不喜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丁点儿脆弱,即使在这空无人影的地方,他依旧下意识地选择将脑袋埋在了臂弯里,把到嘴边的呻吟声敲碎了咽回了肚子里。


只要还是一个人,他就要被迫坚强。


疼痛超出了他的预期。




九尾控制不住地压向那个躁动不已的器官,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只觉得胃腹好像被戳穿了似的,以毒攻毒般扛过这样一阵阵令人发颤的疼痛,引得他胸口处窒息的心悸。


“阿钎……”


真的好疼啊。


九尾咳了两声,身子愈发蜷缩,却又固执地抬头望向天边逐渐散去的繁星。


天快亮了啊。


晨光在上空盘旋着,似是对黑夜的点点光亮留有太多的眷恋与不舍。


都是追寻光明的人啊。


你也是,我也是。





窗帘后的人影逐渐显露出来,钎城半边身子隐在帘子后面,衣衫整洁,全然不像睡了一晚的样子。


不知道站了多久,或许从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他就在这儿了。自始至终,目光都锁定在公园里昏黄的街灯下,那个与记忆里重合又分开的人身上。


曾经的那个少年总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高中时看不惯自己性子软老被人调戏和欺负,甚至敢独自一人去一挑五,打赢了就跑到自己面前一副求夸奖的模样,摸着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口窝在自己怀里撒娇喊痛。


钎城知道,他本是个怕疼的小孩子。


“阿蓁……”


真的好想你。


星星彻底隐没,遣倦的晨光踏上新的征程,描绘着更为宏大的光明,宣告着新一天的到来。


钎城将握了一整晚的手机搁在了桌上,锁屏取代了那条未曾发出的消息。


很疼吗?回来吧。


终究未曾说出口。





隔壁儿童房里响起小孩儿的哼唧声,钎城转身走了进去,轻轻拍了拍将醒未醒的小孩儿,将两套一模一样的跆拳道服摆在了床头边,一边抱着乖乖趴在他肩头迷糊的许唯安,一边哄着天生带着起床气的周陌辞。


“爹地~好困哦”


“困就再睡会儿,现在还早。”


周陌辞趴着的小身子歇一会儿动一下地翻了个身,眯着眼带着坏坏的笑看了会儿许唯安,尔后伸腿蹬在了许唯安身上。


“陌辞,你在干嘛啊,不要蹬你哥哥。”钎城无奈地看着咯咯笑的周陌辞。


许唯安本就眯着的眸子弯成了月牙湾,怕痒似的往后躲,却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咧开的嘴角边写满了宠溺。


钎城也没多做干预,事已至此,他跟九尾会走到怎样,现在的他不愿多想,或许会断不清,又或许会重新踏上分道扬镳的陌路。


但周陌辞和许唯安不会。


这是钎城在落地窗前所想像的未来中,唯一一个明晰的的事实,让他们知道彼此双生的存在,知晓自己的爸爸和爹地是谁,本就是他们的权利。


不论怎样,为过往买单的,都不应该是他们。


“安安,他这么踢你,你也愿意?”钎城笑着问道。


许唯安半张小脸埋在被子里,奶声奶气的开口,“别人不可以哦。”


钎城一愣,一股奇妙到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阿泰曾问他,如果未来有一天,周陌辞和许唯安能有机会见到彼此,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彼时钎城正抱着熟睡的周陌辞走在车来人往的街道上,闻言也只是看了一眼不断擦肩而过的陌生车辆。


或许会有同一个牌子的车,却不会有同样的车牌。每辆车都有自己的归属,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故事,即便相遇也至多会在各自奔波的路上为了彼此的安全客气地鸣一声响,然后擦肩,走向各自的征途。


“错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时的他,根本不会想到两人会在某一天的某一个岔路口再次相遇,会有一个交错的未来。


这种天生对彼此的吸引力,是钎城无法感同身受的,但周陌辞毫无保留得喜欢和许唯安没有底线的宠溺,让钎城久违地感受到了温暖,一种与他本能上拒人门外的冷淡相悸的接纳。




“你们俩,以后要对对方好好的哦,要保护好对方。南南你要保护哥哥,安安你要保护好弟弟。”


“才不要,小孩子才需要别人保护的,以后我保护他就好啦。”周陌辞小大人似的开口。


“你就是个小孩子嘛”许唯安奶凶地回到。


——因为他本来就是小孩子嘛,调皮捣蛋也是正常的。


钎城敛了敛眼睑。


周陌辞真的很像他。


“我爸爸呢?”


“他……他应该回俱乐部了吧。”


他记得花海有跟他提过,今天好像ttg要跟estar一起进行一个什么大锅饭的拍摄。


“好啦,我看你们俩也醒的差不多了,起床吧,换上道服,我去给你们做饭。”


“道服?我们今天是要上午去练跆拳道吗?”


“对,然后……下午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见两个人。”


“见谁啊?”


“保密。”钎城刮了一下好奇心泛滥的小孩的鼻头,“自己穿好啊,谁穿得快我就在谁的面里加一个小煎蛋。”


不出意外,钎城先看到了周陌辞,信守承诺的给他放了一个心形的煎蛋。


周陌辞拿着筷子费劲地戳起来。


“你要干嘛?”


“分给安安喽。”


——心是不可以分开的。


钎城记得,九尾第一次给自己做这种煎蛋时,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你们两个都很快,所以呢,你们两个都有份。快点吃哦,八点半吃完,四十我们就必须要走啦。”


道馆外,钎城细心地给两人整了整道服,看着混进孩子群的两个小团子,脑海里想到昨晚的那通电话,深吸一口气。






信息提示音响起,钎城点开信息页面。


——城城,时间地点定好了,下午三点,我们在临渊居见面吧,路上注意安全。


临渊居——许鑫蓁的本家,许家的老宅。


终究还是要面对的,该来的还是要来,该分开还是要分开。


钎城思索半天,只敲出一个“好”字。






还未发出去,花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你这个点竟然起……”


“钎城,


花海语气带着少有的严肃,





“九尾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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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下章应该中篇就完结了😉


我在想……下篇写点儿啥呢☺️


(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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