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极找不到北

〔九钎〕极限一分之二·中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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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带球跑

极度OOC

不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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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醒来时,入目皆是医院专属的白色,窗外也已是霓虹伴着余晖的夕落模样。


“醒了,你都睡了快一天了。”


闻言,九尾方才注意到床边专注于削苹果艺术的晨羽,闭了闭眼,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横在了额头间。


“哎哎哎,啥意思,嫌弃啊,有我在这看着你就不错了,教练他们晚点儿过来。”


“他人呢?”


“谁啊?”


九尾看了眼晨羽,“有人用你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哦,你说送你来的那个人啊,走了啊,他说在路边捡到的你,我来了他就走了。”


“......”行,周诣涛,狠还是你狠。


“几点了?”


“六点多了,快七点了,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削个苹果你先吃着,等兔子给你带饭来......哎,你干嘛啊,我去,你这瓶还没打完呢,拔了干吗?”


“安安六点放学,秦舒寒今天有事去不了,我答应他放学去接他的。”


“不是,你这身子行吗,要不我去......”


“死不了。”九尾换了条裤子,顺手披了个外套就往外跑去。


砰的一道关门声惊得晨羽一哆嗦,连带着手里的苹果也横遭一刀,失了美感。










九尾匆匆赶到时,偌大的幼儿园里只剩下两个小孩子还在滑梯区跑来跑去。


看到那个熟悉的小身影,九尾松了口气,手撑着膝盖,远远地喊着许唯安的名字,后者闻声转身看了过来,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


深切地感受到小孩儿的控诉,九尾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去半蹲在许唯安面前,“对不起啊安安,我......俱乐部有点事,所以来晚了,下次不会了。”


若是旁人听到九尾这般温润耐心的语气,定是一副白日见鬼的模样。


奈何许唯安小脸一转,不领情。


“安安......”


“咦,叔叔?”


身旁圆筒滑梯里忽的溜出一个小孩子,直冲冲地撞在了九尾身上。


“哎,是你啊。”脑海里回想起早上那张小脸,九尾只觉得巧得很,“你家长也没来接你吗?”


“来了。”身后响起冷冰冰的声音,九尾身子一顿,转过身去就看见钎城颀长的身子镶嵌在日落的余暮里,由内而外散发着勿扰勿近的气息。


“钎.....你......家长?他是你......”


“我儿子,”钎城走到周陌辞身边,牵起他的小手,“不是所有家长都像你一样不靠谱,许先生。走了,南南,我们回家。”


“唔......等一下爹地。”


“怎么了?”


“我想让许唯安去我们家,跟我们一起吃蛋糕。”


“不......”钎城低头对上周陌辞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忽的就再也说不出口。


上一辈的事,本就不应该由小孩子去承担。


“那你去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愿意。”熟悉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九尾领着许唯安靠了过来,脸上一副乖巧的模样,像是猜到钎城在想什么,又添了一句,“安安肯定愿意去,我呢......总得有个人管我个饭呗,咱俩这关系,你就请我吃个蛋糕呗。”


咱俩什么关系?


钎城特别想问。


“今晚花海也来,你确定也跟他见面?”


“见又怎样?反正你永远都是站在他那边的。”


“我没有帮你的必要。”


“五年前呢?你也是这么想的?”


“或许吧。”


像是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九尾弯了弯嘴角,“不过你好像没有这个机会了,今晚好像estar有活动,花海应该来不了。”


说曹操曹操到,钎城接起花海的电话,跟九尾说的没什么两样。


看看两个不约而同仰着头的小家伙,再看看嘴角噙着笑的九尾,钎城颇有种一人战三狐的感觉,深知自己孤军奋战的状态,钎城无奈妥协。











钎城嘴里所谓的家,其实就是甜品店的二楼。


如果说甜品店一楼的装潢还算是温馨浪漫,那相比之下,二楼作为一个居住区就显得太过于寒酸了一点。厨房是开放式的,客厅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客厅,顶多就是个空场,靠栏杆边摆了个榻榻米式的小桌子就算是餐厅了,就连钎城自己的房间也不过一张单人床、一个木桌、一个木椅外加靠墙一个布式的衣橱便再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具。


除了钎城绞尽脑汁布置的颇有一番童趣的儿童房,整个二楼确实让人住的不舒服,至少在过着少爷式生活的九尾眼里是这番模样。


在九尾的印象里,钎城虽不是什么一身名牌臭显摆的富二代,但家里也算是中产偏上,更何况能在这个不算偏僻的地方开这么个甜品店,想来应该生活不至于这般拮据才是。


五年来,他经历了什么?


来回打量了一番,九尾渐渐把视线移到厨房里那道忙活的背影上。


早上的相见,九尾只来得及走了个“好久不见”的过场就落了个“横尸路边”的下场,直到这二次重逢,他才静下心来细细打量起这个五年来在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的身影。


钎城剪去了鬓边那道颇具中二气息的碎发,留了个清清爽爽的短发,细碎的刘海儿软绵绵地趴在额前,曾经大学里流行的韩式浅棕也回归了最初的墨黑。


他真的瘦了很多。双颊的婴儿肥褪了个七七八八,显得五官更为有棱有角,平添了一丝锋锐,倒是跟他身上那股淡漠的气质相得益彰。


五年了,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以熟悉又陌生的模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解也好,怨恨也罢,见到他的那一刻,曾经预想中的种种歇斯底里,瞬间化作淡水云烟,消失的干干净净。


九尾不得不承认,五年也好十年也罢,他终究放不下他。


“来,南南,我给你插上蜡烛。”钎城抽出五根颜色不同的蜡烛,认认真真的摆了个五角星,尔后依次燃起小火焰,“许个愿吧。”


周陌辞盘着腿坐在地上,头上戴着皇冠式的头饰,胸前握着小拳闭着眼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看起来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王子。


“我许好了。”


“许好了就吹蜡烛啦,南南,你要不要跟安安一起啊?”


“好啊。”


“可以吗?”许唯安那双跟九尾深思的黑眸里闪出晶晶的光亮。


周陌辞主动起身将头上的皇冠戴在了许唯安头上,两人探着半个身子。额头几乎抵在了一起,忽的一下,灭了所有火光。


“陌辞,生日快乐。”


“周陌辞,生日快乐!”


“想什么呢?吃饭了。”钎城起身走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九尾,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尔后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啊?哦,生日快乐啊小家伙......哎,你不吃饭吗?”


“热,我换个衣服。”


九尾低头看了身上略显厚重的外套,起身跟了上去,趁钎城不注意将人推进了屋里,后者没站稳倒在了床上。


“你干嘛啊?我换衣服,你出去。”


“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怕什么?”九尾嘴角弯出一个小弧度,一脚将门关上,尔后一步步朝钎城走去。


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钎城脸上染上一抹愠色,“你有病吧许鑫蓁,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能干什么?嗯?”九尾双手撑在钎城身边,倾身上前。


“他们俩就在外面,你别太过分!”


“过分?周诣涛,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太过分?嗯?”两人间的距离不断缩进,钎城不得已后仰在床上,九尾则步步紧逼,撩人的尾音上扬,在钎城耳边打了个转儿,黑亮的眸子直直撞向钎城心墙。


钎城的呼吸蓦的就粗重起来,手下的床单被攥出一道道褶皱,眼里染上一丝猩红。


“你怕我?”


记忆里那个漆黑的夜晚不断地在脑海中闪过,眼前的身影仿若再一次带来压迫性的桎梏,慌乱、不安、窒息、疼痛......所有的噩梦再次席卷而来,任凭他怎样求饶都无济于事,钎城记得,那晚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恨你。”


闻言,九尾一愣,眼里闪过一抹痛意。


眼前的人就如同悬崖边的小鹿,被猎人紧逼到死亡面前,纵使身后万丈深渊,仍旧宁死不肯屈服。


九尾忽的就失了兴致,深吸一口气,起身拉开外套的拉链,露出蓝白相间的条纹服,“帮我找件衣服穿,算我借你的。”


“啊?”


“啊什么啊?这算什么?生日会cosplay吗?你就不怕吓着他俩。”


钎城方才注意到他白的不正常的脸色。


白天他将这人仍在医院就没再多管,倒是没想到会严重到住院,嘴唇动了动,一句“你没事吧”七扭八拐到了嘴边终究化成一句,“等着”。


说罢,钎城便起身在衣橱前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九尾身边丢过来一套运动服,还带着包装和标签,看起来应该都没有穿过。


“啧,怎么,专门给我买的啊?”


“是......是给花海买的。”


“又是花海,你给我件你的不行吗?我不想穿他的。”


“爱穿不穿。”


九尾撇了撇嘴,只得穿上,末了倒觉得合身的很。整理领子时脑海里忽的闪过花海那张圆不溜秋的脸,再低头看看这件明显跟他尺码不符的衣服,眸子缩了缩。


难不成......


“南南爸爸是谁?”


彼时钎城正认认真真坐在桌前捣鼓手里的汽车模型--这是他和花海费了不少时间才给周陌辞拼好的生日礼物,身后的人冷不丁一出声,吓得他手一抖,汽车的后车门啪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摔得零零散散。 


钎城身子一顿,没说话,起身半蹲在地上,摸着散落的零件。


看着钎城默不作声的样子,九尾鼻尖忽的一酸。


“周诣涛,我问你孩子爸爸是谁!”


从重逢到现在,他的注意力全在钎城身上,对周陌辞并没有太过于专注。


常年生活在俱乐部里,身边都是随时侃天侃地坦诚相见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队友,九尾对家对伴侣对孩子都没有那么敏感的体会。


直到方才那个想法闪过脑海,他才忽然意识到,与他和许唯安一个户口一个姓就绑定在一起的关系不一样,钎城和周陌辞,才是真正血脉相通的至亲。


有孩子,就有伴侣。


想到两人分开以后,会有一个人像曾经的他一样,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带给他新的生活,甚至带给他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九尾就觉得心脏揪着疼。


“我跟他离婚了。”钎城低着头,冷冰冰的开口,“这跟你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意味着这个问题你不配问,关于孩子你也没有资格知晓任何。


九尾抿着嘴点了点头,“南南跟安安的年纪差不多大,所以......所以当年我们两个刚分手,你就......嗬,行,周诣涛,你真行。”


九尾脸上扯出一抹凄然,笑容里带着些许咸腻,转身走了出去。












钎城出去的时候,就见两个小家伙脸上左一道右一道全是奶油,手上也满是油水,看起来玩的颇为开心。


九尾则安静地靠在栏杆上,脸色白的不像话,偏偏面前还理直气壮的竖着一瓶没了一半的啤酒,旁边散着几个空瓶。


钎城皱了皱眉,走到他面前,伸手拿起酒瓶。


手腕被人攥住,钎城吸了口气,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九尾,“酒是我店里的,没有理由让你白吃白喝。”


九尾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啪的一声塞到钎城手心里,面儿上又带着熟悉的痞气,“钱我给你了,你没有理由阻止我喝酒。”


“你......”钎城气结,“你喝可以,别喝出事我就不管。”


“你关心我?”


“我怕麻烦。”钎城回答的从善如流。


“麻烦......”九尾夺过酒瓶仰头就是半瓶,黑亮的眸子彻底失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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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我图个方便直接在老福特上写的

结果莫名其妙全没了……(。ò ∀ ó。)

那感觉……简直酸爽

以后不敢了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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